近日，印度的新冠病毒感染病例数目激增，单日病例增幅超过30万，引起了全球的广泛关注。而随着患者病例数目的攀升，一种名为B.1.617的新冠突变病毒株也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之一。有的媒体将它称为“双重突变”或“三重突变”病毒株，甚至称它为“蛊王”。那么B.1.617真的比其它新冠突变病毒都更“毒”么？现有的疫苗对它的防护效力如何？印度近日的新冠病例数目的激增跟它又有多大关系？今天，药明康德内容团队将结合公开资料，对这些问题进行探讨。
药明康德内容团队制图
B.1.617突变病毒株是哪里来的？
B.1.617突变株虽然近日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之一，但是它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这一突变病毒株早在2020年10月就在印度首次被发现。与野生型新冠病毒相比，它有13个独特的基因突变，其中发生在编码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的S基因上有5个基因突变。从这个角度来说，称它为“双重突变”和“三重突变”并不准确。
▲B.1.617突变株携带的基因突变（图片来源：参考资料[6]）
这些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在S蛋白上出现的有些突变被认为可能提高新冠病毒的传染能力，或者它们逃避中和抗体识别的能力。其中被人们关注的两个突变为L452R和E484Q。已有的实验结果显示L452R可能提高新冠病毒的传播能力，而E484Q则可能提高病毒的免疫逃逸能力。由于它携带了两个可能对新冠病毒传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产生影响的重要突变，因此被有些媒体称为“双重突变”病毒。不过携带多个影响传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的基因突变的新冠病毒株也并不罕见。例如最初在南非和巴西发现的B.1.351和P.1病毒株也都携带着多个可能影响传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的突变。
▲此前受到关注的3种新冠突变病毒株携带的重要基因突变（药明康德内容团队制图）
B.1.617传播力更强么？
回答B.1.617传播力是否更强的问题可能要看它跟谁比。和最早出现的野生型新冠病毒相比，B.1.617的传播力可能是变得更强了，但是跟目前在世界上流行的其它新冠突变病毒株相比，目前的数据并没有显示出B.1.671突变株的传播能力更强。跟踪全球新冠突变株的网站nextstrain.org上的分析图显示，B.1.617在2020年10月最初在印度出现时，并没有迅速成为人群中的主要突变株。
▲在印度人口中发现的不同新冠突变病毒株的比例（图片来源：nextstrain.org）
即使在近期印度新冠病例数目激增的时期，受到B.1.617突变株感染的人数虽然迅速上升，但是它上升的速度和其它同时在印度流行的新冠突变株相比，还没有观察到明显的区别。弗雷德·哈钦森癌症研究中心（Fred Hutchinson Cancer Research Center）致力于使用超级计算机和复杂统计手段研究病毒传播和演化的Trevor Bedford博士表示，他的团队对印度新冠病例的分析发现多种突变株在驱动病例的上升，B.1.617在今年1月时在人群中的起始比例较高，因此在病例数目爆发时在患者中的比例也相对更高。
现有疫苗对它的防护能力如何？
在已经获得批准广泛使用的疫苗中，目前针对B.1.617的防护能力的研究还不多。近日，印度Bharat生物技术公司（Bharat Biotech）和印度医学研究理事会-国家病毒研究所（ICMR）联合公布了印度生产的灭活新冠疫苗COVAXIN在3期临床试验中的最新中期分析结果。新闻稿指出，由于近日病例数据的激增，总计注册25800名参与者的3期临床试验的中期分析收集到127个病例。数据分析显示，COVAXIN对出现症状的COVID-19的防护效力达到78% （95% CI：61-88），对严重COVID-19的防护效力达到100%。虽然这一结果没有包括对特定突变株的分析，但是在多种突变病毒株流行的情况下获得78%的防护效力显示这一灭活疫苗仍然能够起到保护作用。
此外，Bharat和ICMR的研究团队日前在预印本网站bioRxiv上发表的一篇论文描述了疫苗接种者血清对B.1.617的中和能力。他们发现，与灭活疫苗使用的D614G病毒株相比，接种COVAXIN的志愿者的血清的中和能力虽然有所下降，但是几何平均滴度（GMT）下降倍数为1.95倍。与另一种广泛流行的B.1.1.7突变株相比，GMT下降倍数为1.84倍。这些数据显示B.1.617虽然具有一定的免疫逃逸能力，但是已有疫苗仍然可能对它产生防护效果。
▲接种COVAXIN灭活新冠疫苗的志愿者血清对B.1.617和其它新冠病毒株的中和滴度比较（图片来源：参考资料[8]）
结语
目前的研究结果显示，B.1.617与野生型新冠病毒相比，可能具有更强的传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但是与目前在世界上传播的其它受到关注的新冠突变病毒株相比（例如B.1.351和P.1），它没有显示出更强的传播力或免疫逃逸能力。印度新冠病例的爆发，多种突变株可能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日前在《自然》上发表的报道中，业界专家也指出印度人群的疫苗接种率低于10%，而开放大型活动，导致人们聚集和流通的大幅度增加也是导致病例激增的重要原因。
只要新冠病毒还在不断传播，那么新的基因突变就有可能产生，并且改变新冠病毒的传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因此，对新冠病毒突变株的及时监控仍然非常重要。而印度近日病例激增的教训也再一次提醒我们：尽快普及新冠疫苗接种，以及维持社交距离和良好个人卫生习惯，仍然是限制新冠病毒传播，防止新突变株出现的最佳手段。
（来源：药明康德）